《赐予词语》
我弟弟养过一条被车撞死的狗。那像破开一个南瓜,他说,它一开始退化成几个器官,然后是一个器官,最后退化成一块肉。像游戏里那样,他比划着,退化。它的眼睛贴在水泥地上。
他讲这些话的时候一点也不难过,爬出窗台躺在封住的阳台上。他模仿着那条被车撞死的小狗,眼睛贴着铁架子。我如释重负。幸好他看起来没有一点点难过。我不愿意安慰他。我相信他的脸。
上一次和他出去玩好像都是上辈子的事情,别人看见一个男孩一个女孩就很居心叵测似的。后来实在有人忍不住问,“小小年纪你们……”
我大笑着说对啊对啊这是我男朋友噢。之后我很严肃地跟他讲,你看,他们觉得这样可笑。
爱是被庸俗化了的东西,思念也是,美丽也是。我弟弟一直认为思念是水饺还是汤圆的牌子。关于外貌只有肤色、年龄和给你的感觉,我们都是这样。
关于这点,在分别的时候,过了半天或者更久,我弟弟就会直言不讳地跟我发消息说,我好想你。他不管这叫思念。我从来不回。这句话又不是我发明的。人人都可以这么说,我喜欢听别人说这句话,尤其是我弟弟,他的出处并不重要。然而距离我们的下一次见面,几个月过去了,这句话还没有过去。我们的手在同龄人中都偏小。我们需要两只手才能捂住眼睛。我弟弟说,在看着车撞死它的时候,我的手小得都看不见了。
时间到的时候,我该走了。我母亲在催我出去,他的妈妈也叫他出来送客。我该走了,不过脸要留下来。我们的父母相互道别。我们走出房间,此起彼伏地讲,叔叔再见。阿姨再见。不讲姐姐再见或者弟弟再见。我等着我母亲推开门。我已经穿好鞋了,就等着她推开门。
一个小语种的湮灭……然后我们回朝对方挥一下手,好像从来都不知道怎么招手似的。我看见他脚踝下有很多尘土和一道虫状的伤疤。一个小语种的湮灭。失传的深喉音,含混的句式,古怪的文法。那条虫子在尘土里扭过身子,没有说话,因为我们的语言已经死掉了。那些专有的名词不可复制,无法借代。虫子伤疤只是在那里跳动,坚决拒绝一切其他、其他人细密爬梳的考证。我始终在等着我母亲推开门。我已经穿好鞋了,就等着她推开门。
本来说好出完本子再写同人就剁手的……
这阵儿我也的确很努力在写原创嗯。
但是!神夏明天就更新!!啊兄弟这对儿我觉得我忍不住!!!啊麦夏大法好!
所以希望各位小伙伴监督我一下qwq谢谢……
这里发最近为学校文学社写的一个片段w 这个公众号就是我们文学社参与的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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