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翀

我在每个胸口筑巢
就从里面碰到肋骨
一个原创写作者。
偶尔摸个同人爽文(x)
本命是曼普这两个老头子。
欢迎勾勾搭搭,谢谢并且爱你们。

你们说要的刀子。嗯。

抱歉这只是没脑袋没尾巴的一小段。【躺平

所以就不打ET/TE tag了_(:зゝ∠)_

 

后来瑟兰迪尔知道他的妻子,凯勒布理安夫人,听见过埃尔隆德掐算着时差盘着腿给她打电话;听来有寒暄的味道,凉森森的。

他说我很好。来寄住的学生也很好。

半晌又补了一句,他很有趣。

瑟兰迪尔气冲冲扑上去要扯他衣领子:“什么叫有趣!?你拿我当小狗么?”

埃尔隆德赶紧捂住听筒:“那要用什么词汇?‘可爱’你觉得如何?”

他不屑地喷气,听埃尔隆德很温柔地扑秃一声挂上电话,异国之间隔了好长好长的海底光缆,上头还看得见抹香鲸悠闲地游来游去。

 

“和我讲讲你的妻子。”瑟兰迪尔啪地合上微积分的论文。他本来也没心思看。

“那种婚姻,你知道……”他看起来很紧张,“虽然你不会乐意听,但我还是要告诉你,以后出门在外的不要向别人打听这种事情。”

瑟兰迪尔觉出点他的转移话题的伎俩:“我能想象你们相敬如‘冰’举案齐眉的。”他假笑,“标准的模范夫妻。”

“或许。”埃尔隆德盯着他的茶。

“那么。”他用一直多情的漂亮眼神发问,“准备好带你的骑士私奔了么,公主?”

埃尔隆德很有节制地笑起来,半启的双唇露出一排整齐牙齿。

瑟兰迪尔在捏着嗓子说完一句“爱隆君”之后把脸埋在笑得发抖的肩膀里。

黑发的男人突然僵直了背唤他的名字,瑟兰迪尔。这只是个比喻。

他说话的低音很漂亮。瑟兰迪尔埋在交叉的双臂里想;所以瑟兰迪尔只能很冷酷地说:是吗。谴责的沉默突然侵袭过来,浓厚潮润的云挤压着房间四壁。瑟兰迪尔既不高兴也不难过,他只是不想抬起头来。他害怕那双灰碧似海的眼睛。

那个时候瑟兰迪尔就觉出他和埃尔隆德的这种纠缠——你愿意这么讲的话,觉出这种关系不明澈。一如瑟兰迪尔对酒精的执着,是酒的陷阱,辛辣淋漓,宿醉醒来之后才知道痛。

 

而今他们终于在电车上找到位子坐下来。很多人穿起了浴衣(埃尔隆德曾经怂恿瑟兰迪尔也去买一套,当然被拒绝了),女孩子一手摇着圆扇,另一手通常是男友。小孩难得有这样晚睡的机会,带着和瑟兰迪尔大同小异的占有申请牵住旁边大人的手。他一早就迷糊着侧过脸睡,埃尔隆德在电车停靠的时候冲他的后脑勺垫过去自己的手掌。

只是这次他没靠过去,仓鼠一样打起瞌睡;埃尔隆德问他不吗。

“你接着问‘不吗’,接着问啊,埃尔隆德。为什么不能做某些事,这不是我们能决定的。”

 

过去的某个夜晚他们在瑟兰迪尔的考试之后喝科涅克白兰地庆祝,度数高得要命;埃尔隆德拿着小酒杯的手势像在模仿某个南方贵族。瑟兰迪尔有样学样,嘲讽说你看,你是这样拿杯盏的——你急着喝干什么,我考试又不是你考试——啊我觉得我这次要挂科了。

埃尔隆德说我付的钱!“说到底,你竟然引诱一个学生喝白兰地?这有没有构成法律或者道德问题?”

不知道什么时候瑟兰迪尔已经放弃外出另外找房子了,他早就忘了当初“寄人篱下”想法的含恨,更何况该死的语言考试他还没过关,平假名和片假名都写不清楚。他和埃尔隆德也相处地挺好,没有矛盾没有争吵——这归功于埃尔隆德的温吞性子,瑟兰迪尔无时无刻都在充满挑衅意味地说话,你可以说他是故意的。瑟兰迪尔不知道他的底线。

“你跟我闹什么,嗯?‘引诱’算什么意思?”埃尔隆德话里有微妙的训诫意味:“你自己要的科涅克。还嫌日本清酒像白水——对仇家讲话也还要讲礼数呢。你一天到晚盯牢我做什么?”

“喔,谁稀罕盯牢你?”他翻翻眼睛,“我这是调——情。”

瑟兰迪尔故意把“flirting”这个词汇咬得很重。

“你这个情,”他难得地大笑,借着醉酒的掩护。这是一部分瑟兰迪尔喜欢酒精的原因,它能剥去埃尔隆德得体稳重的做派。“调得不好。再说只是‘调——情’就没意思了。”

“调情只是进一步关系发展的保障——我们能换个话题么?”

一团蓝色的酒的雾气模糊了他们脑中所想。埃尔隆德温存又茫然地看着瑟兰迪尔,想不清楚他是谁,是不是仅仅扮演一个寄住学生的角色;对方也很快把奇怪的乱梦悉数讲给他听。瑟兰迪尔这时候眼皮子薄,又有聪明的蓝眼睛,漂亮得要命,原来那股子浮薄气也被这个国家的东方色彩晕散了六七成。

 

“回报。噢,你兴许可以这么理解。”瑟兰迪尔懒洋洋朝他跌过去圈住他脖子,“这是回报,埃尔隆德。”

“你大概不清楚你在说什么——别喝了,劳驾啦。你已经喝醉了。劳驾啦。”

他的手臂软软地在埃尔隆德右肩上吊垂着:“我不这么认为。你嘲讽什么都不该质疑我的酒量,你这个三好男人。”

埃尔隆德被他压得弓起背,但他没试图把大半个身子都挂在他身上的瑟兰迪尔扯下来,只是凝重地皱起眉头夺过他的酒杯:

“宿醉的后果很可怕。明天你还要不要上课了?”

“我想我能承担起这后果,”他嘟囔着,“在我做什么事情之前。我总是会考虑后果的,埃尔隆德。我很少后悔。不,从不后悔。”听起来不假。是半认真的态度。

瑟兰迪尔在对他说些稚气的话。瑟兰迪尔正在试图用拥抱式的目光扫射他,没准还该死的是挑逗性的。瑟兰迪尔正在试图用他的胳膊勒死他。这个世界一定是疯了——

比方说在靠得这么近的情况下。肉体的温热绝对绝对能够麻痹并迷惑意志。酒、东方灯笼、跳动的脉管,越来越深地溶入血液之中,留下更红的印记。埃尔隆德突然觉得呼吸有点紧。

不知道是谁腾出手来关了灯。

 

这时候他还是困,可是要强迫自己打起精神,就没理会埃尔隆德眯起眼睛。所以此时的夕阳在一片斑驳的光影里浮浮沉沉一个胶着着还没散开的蛋黄模样。瑟兰迪尔问:日本的焰火是不是比我们那里好看。

“我们那里”听来是很亲切的词汇。但是埃尔隆德回答道大概吧。大概。

 

曾经他梦里的埃尔隆德栩栩如生细节鲜明,像个老保姆一样端着水杯站在他床尾说你大概需要一杯水。黑发的男人呈现出一种不稳定的半线性状态,直到瑟兰迪尔在过热的被褥里醒来才消失。

是科涅克白兰地之夜的早晨;他脑子里出现烂俗的对白,“你要对我负责”之类的——但是瑟兰迪尔很快发现埃尔隆德没有做任何过分的事,他甚至能感受到自己每一毫米的皮肤,某人的呼吸还偎在他唇上。赞美埃尔隆德该死的自制力。

 

现在他们终于到达,下了车,郊区空地上的风没有软化的刮进衣领子,瑟兰迪尔很快感到恶心并且腻烦:明明那么有质量的两个人,奈何风一吹就散。

 

这是他们昨晚的摊牌,埃尔隆德说我明天回国。无国界医生组织的任务结束了。他顿了一会儿补充,明天晚上的飞机。

这种在暗中翻腾的卑劣情感——说直白了就是婚外情,自然是要远远逃开;上帝是反通奸的上帝。

“你喜欢她吗。”瑟兰迪尔这时候看起来很轻信,他们都知道这个“她”是谁。“我是说,你爱她吗。”

“一种出于责任感的决心。你可以这么理解——还有,你语言考试过了吗。”拙劣地转移话题。

“勉强。”他没什么本钱去逼问。

“那就好了。房子的问题我帮你找千代子小姐问过了,就在这里,你要是不喜欢的话还来得及申请学生宿舍……”

“我告诉你,只有女人才纠结爱不爱的问题。我不纠结这个。你没必要把它当成一种负担。”瑟兰迪尔带着露骨的冷笑,很高兴能用这些话把它甩在那里呆若木鸡。

他很快就对这对峙感到厌烦,这时他才觉得埃尔隆德这人太过聪明,没去点破这层窗户纸,所以只能他来做这件事。瑟兰迪尔站起来从埃尔隆德身边大步走开,走得很急,像一个人为了不被烈火烧着,而纵身跳进水里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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