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翀

我在每个胸口筑巢
就从里面碰到肋骨
一个原创写作者。
偶尔摸个同人爽文(x)
本命是曼普这两个老头子。
欢迎勾勾搭搭,谢谢并且爱你们。
Photograph - Ed Sheeran

原著向】《七里递香回》(傻白甜HE)前文

(苏南 @南苏树洞 QAQ我回来了我一模一定好好考母上说我自招进ff了就可以去帝都找你啦!)

他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呣。”

埃尔隆德估计看见他眼里都放光的,自己先笑起来,把马系在树上对他打出引领的手势说你就是挑嘴,你就是挑嘴。

他采集那些大自然的宝藏,轻手轻脚采摘有如拿取鸽蛋,放进身后瑟兰迪尔撑开的口袋里。蒲公英和野草莓的叶子可以做色拉;百里香能用来调味。埃尔隆德一个人一面嘀嘀咕咕地在前面说着荨麻可以炖汤荠菜可以当包心菜煮,一面背后长眼似地打掉瑟兰迪尔伸向那些在阴影中活起来的有皱褶、长斑点的菌类的爪子。

瑟兰迪尔忿忿然地跟在他屁股后头哼哼唧唧地说埃尔隆德你真是个绝佳的主妇。被嘲讽的对象转过来很没威慑力地瞪他一眼,说他真是个白眼狼。

瑟兰迪尔没好气地撇撇嘴;之前他去过埃尔隆德的帐篷,即使是那么一小块地方也一尘不染。深锅浅锅整齐并排在灶台旁,上方挂着的药草分门别类。瑟兰迪尔喃喃道哇埃尔隆德你真是个绝佳的主妇,埃尔隆德难得和他打起嘴仗说再怎么样也比你这个少爷强——最后以瑟兰迪尔极没礼貌地拉了他的头发告终。

他不耐烦起来,终于找到一颗黑醋栗想也没想就扔进嘴里。

他看到埃尔怒气冲冲地转过身喊“你爹没教过你不要什么东西都往嘴里塞啊!”

他一下子有点懵,站在那里耸了耸肩说没有啊。

埃尔隆德跑过来要他张嘴,他倒突然姑娘家地有点害羞起来紧紧抿着薄薄嘴唇好似陷阱。

埃尔隆德毫无威慑力又自讨没趣地威胁他张口,瑟兰迪尔被逼得急了嚷嚷着“那不过是一颗醋栗”——

接着是柔软、潮湿、和温柔。乘虚而入。

埃尔隆德尝起来像洋蓟草。他出乎他自己意料的坦诚地想。虽然他都没碰过那种药草,但他就是这么觉得。埃尔隆德肯定满嘴辛涩,因为那枚醋栗还没有成熟。

他记得这种关键时候埃尔隆德还瞪大着眼睛,模样非常好笑,傻透了,作为瑟兰迪尔日后取笑的资本。埃尔隆德的眼睛是非常澄澈肃穆的灰色,仿佛看下雨看了太久。

他真的忘记了是谁先的,两个人好像早就知道要发生这个似的。第一次亲吻没有想像中的那么好,瑟兰迪尔一点“心跳的感觉”都没有,大概是因为埃尔隆德的缘故,好像顺理成章。总之那之后他的第一句话是掷地有声的一句咒骂;埃尔隆德则是非常困惑地眨了会儿眼睛,用手指碰了碰嘴角然后才慢慢开口:

幸好只是醋栗,维拉在上——

瑟兰迪尔就笑他像个老保姆,埃尔隆德只是指给他看不同于往日一夜之间靠死物成长茁壮的腐烂蕈类,和呈现病态的植物。有鸟儿叫得非常不祥。埃尔隆德有预言的能力,他看得清前面的一小段路。血与泥。大概吧。

蘩缕很好吃。瑟兰迪尔心满意足地把自己扔到那张不太柔软的床上,扭身向左再向右,把自己裹成了一个鸡肉卷。他睡不着,他还是喜欢绿林里自己装饰着鹿角的四柱床。

瑟兰迪尔很没骨气地想要是埃尔隆德也在这个帐篷就好了;他可以裹着被子抱着枕头赤脚悄然无声走过冰凉地面,可以好好地吓他一跳。

金发的精灵抓着被角微笑起来然后突然想起埃尔隆德对他说的不祥之景——明天他将披挂整齐拿起长剑。夜空无光不似从前,如诡异幽魂般的云清楚可见。最后瑟兰迪尔在噼啪烧灼声中睡去;后半夜他觉得冷迷迷糊糊地醒过来又铺了一次被子。

次日清晨风吹动马的鬓毛,却没有吹散低地的雾气。瑟兰迪尔的灰马鼻孔中喷出白雾,这多少缓解了一点他的紧张。穿着黑色镶边斗篷的埃尔隆德抽空牵着马过来,他那匹黑亮的伙伴回应瑟兰迪尔的招呼,用柔软的唇在他额前落下毛茸茸一个吻。

 

后来当埃尔隆德看到拥有铁锈颜色和质地的沙场上,一缕沾染着血迹黏连在脸颊旁的金发时,他心跳险险漏掉一拍。那时他的镇定荡然无存几乎濒临恐慌边缘。

所幸他相安无事。埃尔隆德揉揉眉心;但紧跟着就传来瑟兰迪尔的父亲阵亡的消息。

我知道。瑟兰迪尔讷讷地把打了绷带的手臂搭在膝盖上翻过身。不用你来安慰我。

埃尔隆德看着他光裸脊背上伸展得呈现自卫姿势的肩胛骨没再说话。

有一个战士掀起门帘走进帐篷,欠身,做出干巴巴的吞咽动作,终于冒出一连串没有标点符号的滔滔不绝:“传令官陛下我对此深表歉意至高王大人已经在战争中前往曼督斯的神殿……”

埃尔隆德坐着没动,确认似的看了看自己的掌心纹路说我知道了。

身后传来衣料窸窣声响。瑟兰迪尔小心地移动手臂转向他:“我很抱歉。”他们都很难过于是他字母“y”的尾巴滑了下来。

埃尔隆德的帐篷外挂着晾干的一束束芳香药草,此刻混合着血液腥气飘进来滇香薷和苦艾的味道。炉栅里火焰明亮摇曳。

他沉默了一会儿说唔。静定的语气。瑟兰迪尔犹豫了很久凑过去环住他的腰。

什么都会过去不管它多重要。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在青春期(姑且这么说吧;他实在找不到其它词汇来形容精灵漫长的一生中那么一段小小插曲)即将结束之前,瑟兰迪尔正抓紧时间学会当一个被宠坏的小孩。反正埃尔隆德也一向由着他胡来,他也就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埃尔隆德给他的特权。只是大概都觉得这时候的笑容都太有负罪感,这不愉快的感觉就坠在他们的嘴角,说着说着两人就都沉默起来;瑟兰迪尔看着他手上的天之戒维雅。

到了分别的时候瑟兰迪尔才意识到什么似的,拽过黑发精灵的衣领就要掠城夺池,在一个湿漉漉的吻中撞上一口贝齿发出铙钹般声响。

埃尔隆德无奈地弯起眼睛描摹他的唇线——至少得告诉他亲吻不是咬人。两匹战马不再看他们,竖起耳朵转向彼此,愉快地朝对方吐着鼻息。埃尔隆德的手指攀在他的金发上打着滑。

再会。瑟兰迪尔咬重音节。

埃尔隆德扬起手朝他示意,阳光在他斗篷边缘流转。

瑟兰迪尔回到绿林时久违地摸摸四柱床上黑铁铸成的鹿角,在绸被上打了个滚后就沉沉睡去,他赶路累得要命。直到褪下云朵的月亮将一根手指探进枝桠间,隙不容抗拒地击中他没有埋进枕头里的半边脸颊。他醒过来毫无预兆地想起父亲;他很难过,大概有哭了一会儿,然后他想起埃尔隆德。

他要是在绿林就好了,他就可以抱着被子枕头去吓他,也许还能披个白床单扮鬼什么的。瑟兰迪尔觉得自己想这个真是没出息,他这才知道即使他有了满床滑溜溜的抱枕,和四柱床上的鹿角也不一定能睡着。

 

再一次见到那个黑发的传令官已经是好久好久以后,时间已经改变他嘴旁的线条。瑟兰迪尔也逐渐添上一层清漆般所向无敌的王者的漂亮。那个时候正值春季,瑟兰迪尔戴的是花朵做的王冠。于是埃尔隆德见到他的第一句话是“你看起来像个采蜜的花仙子”;当然是小声地附在他耳畔,说给他一个人听的。

瑟兰迪尔没再像以前那样去揪他头发,只是扬起下巴得意洋洋地彰显两人的的身高差距;听见埃尔隆德吩咐准备晚宴的时候不忘牙尖嘴利地反击:“除了主妇还是个好客的女主人呐——”

领主老爷顺着多年以前的玩笑接口道:“白眼狼”随后闷闷地回他一句“过谦了花仙子”。

瑟兰迪尔一脸不屑地迈着西部老枪手般不管不顾的步伐,实则走过埃尔隆德身边时微微朝他侧过右边手臂。手心向外。当然了,并且注入某种特定的暧昧

埃尔隆德除了笑得一脸春暖花开就没干别的。瑞文戴尔这时候好像承诺了整个中洲的温暖,一种温和体面的宁静弥漫在这些田园景象里。

那天晚上瑟兰迪尔急吼吼去剥他衣服,得到反清教徒式的满足(你知道,放纵对于精灵来说简直是种浓重色彩的变本加厉),并且成功地诱导出一丝战栗。埃尔隆德被金发的丝般擦触弄得很痒,抬起身子来抖着肩膀笑,点点他的鼻尖道,德行。德行就德行,总之是瑟兰迪尔让他光溜溜像刚出娘胎,而不是他自己或者别的什么人来做这件事。然后再——自作自受地被埃尔隆德压在身下。

后来他们困得都要睡着,瑟兰迪尔的洁癖却突然冒出脑袋,爬起来像个老妈子一样把埃尔隆德踹下床换床单换被子。

瑟兰迪尔光着脚裹在一件摩洛哥长袍里,把散发着好闻的木槿花香的被子拉到下巴问他:“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在小树林里接吻……”

埃尔隆德的手臂上还搭着瑟兰迪尔的佩斯利细毛披肩,他知道自己开始变得有点像那个斯巴达少年。【注】而他身旁的瑟兰迪尔就是衣服里的那只狐狸,吃了他的心。

于是埃尔隆德迟疑地吻他,瑟兰迪尔像方才那样一味地乖僻,要争取尚不稳固的主动权。

埃尔隆德侧过脑袋看着他笑:“听起来像某个三流小说的开头。”

之后瑟兰迪尔没接过这话头,拉开一副促膝长谈共今宵的架势,抱着埃尔隆德的胳膊开始把回忆和现在作对比,笑嘻嘻嘲讽起他的身高和发际线。

 

瑞文戴尔澄澈明净的天光自成一种存在,裹挟着潺潺流水吵醒他。直到埃尔隆德把带着昨夜历险痕迹的早安放在他嘴唇上。

瑟兰迪尔看到自己的脸在他鸽羽灰的肃穆眼瞳里变成一双小小倒影,仿佛含苞待放。他揉着眼睛说埃尔隆德我想喝匡卓酒……唔,早安。

埃尔隆德为瑟兰迪尔倾壶倒酒迎接严谨的早晨;阳光踩着毛茸茸的脚走来寂然无声。杯中桃花心木色的酒有热带岛屿的柔软。故事结束后的呢喃和吻或许染上绵长的卫多宁味道。

 

最终他们变成一幅画面;布幕升起。镜头转向。戏开演。

END

【注】:传说斯巴达有个少年,偷了一只狐狸藏在胸前,狐狸在衣服内咬他;为了不被人发现,他不动声色,直至被狐狸咬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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